晚上补课补数学。任教老头爽朗无比,就是耳背——不过当老师的耳背也是一种福气。他是退休下来的高级教师——不过说穿了,现在有个高级名义算不得稀奇,上头还有特级呢,兴许再过几天,超级老师都快有了。高级老师深谙数学,和数学朝夕相伴,右眉毛长成标准抛物线;左眉毛像个根号,眉下眼睛的视力被那根号开了好几次方,弱小得须八百度眼镜才能复原。他极关爱学生,把学生当数学一样爱护,学生却把他当文学一样糟践。这次补课也一样,没人要听他的课。 张采萱闲来无事,就专心做小衣,抱琴有时候会过来陪她。 她一边说着,一面站起身来,走到床头,拿起了床头的一封信。 村里可没有谁修个一两间房子就大摆席面的。不过顾家的席面丰盛,村里人也不觉得吃亏,欢欢喜喜的上门送上贺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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